網絡主播行業調查:賺飽的和交稅的都是鳳毛麟角
“我也覺得自己不務正業”
很多人眼里,直播并不是一份正當的工作,長久以來,直播平臺的野蠻式生長,讓色情、低俗、無下限等這些標簽伴隨左右,就算是游戲類主播,水平差的妹子也總比不少大神級的男生更有人氣。
下午2點,姍姍打開自己的直播軟件,開始了自己的工作。1993年出生的姍姍還帶著初入社會的稚嫩,簡單的妝容在鏡頭軟件特效下多了一份亮麗,她大部分時間都在專注地打游戲,偶爾會和粉絲互動一下,回復一些問題,只要直播滿3個小時,人氣達到500個就算完成當日的基本任務量,其他時間,公司并不會做太多干涉。
聽到要采訪,姍姍顯得有點局促,少了在直播時的那份活潑和自信。“我之前學的是幼教,在幼兒園工作了一段時間,因為受不了那家單位的一些人和事就辭職了。不過我還沒跟家里說過,更不敢讓家里知道我辭職過來當主播了,這在他們眼中肯定就是不務正業,其實我也覺得這是不務正業。”說完姍姍自己先笑了起來。
做主播每天的期待就是粉絲能多刷幾個禮物,因為那就意味著當天的人氣高,分得的錢也就多。有一天一個粉絲接連送了姍姍3個價值500元人民幣的禮物,這種被人欣賞的感覺讓她興奮了好久。
主播的收入一般分為三個部分,一是經紀公司或平臺給的底薪,大部分公司給出的價格是三到四千;二是粉絲打賞的平臺禮物,這部分要和公司及平臺分成,主播自己到手四成左右,這部分因人而異差距巨大;三是公司會安排一些秀場或其他工作,類似于出場費,數百到數千不等。
在同一家公司這樣的主播還有十幾個,都是像姍姍這樣20出頭的小姑娘,每天睡到自然醒,然后到公司開始做直播。這些年輕的主播大都入行不到一年,然而初始的新鮮感已經開始逐漸消磨,她們對于自己的未來,也沒有太多規劃,眼前還不錯的收入和自由的工作環境,讓她們遠比其他行業的同齡人活得瀟灑。不少人表示:“以后肯定會換個工作的,不過現在反正沒其他地方好去,先這樣做著吧,賺的錢也夠花。”
有部手機就能當主播
直播平臺經過多年的發展,目前主播數量已經不計其數,從事主播經紀的楊志泰進入這個行業已經7年時間,對于行業的變化也看在眼里。
“早期像新浪秀、9158之類的平臺都是以播娛樂內容為主,除了要有專門的場所和設備,主播也要有一定的才藝,那個時候主播更像是一些小的藝人,公司還會對這些主播進行一定的培訓,當時做主播還是有門檻的。”楊志泰說,那時候的主播一般都掌握在一些經紀公司和公會里。
隨著電子競技的發展,關注游戲內容的人越來越多,加上不少電競選手在退役之后轉型困難,當主播成了一條簡單快捷的出路,這個時期戰旗、虎牙等直播平臺開始崛起,也吸引了大量的資本。
而現在,你只要有臺手機就能當主播了,幾乎就是零門檻。
直播平臺如雨后春筍般冒出,開放的用戶注冊體系使得任何一個人都可以成為一個主播,直播內容也千奇百怪,吃飯、睡覺、甚至只是坐著聊聊天都有人看。
楊志泰告訴錢報記者,“會付費的基本是兩類人,一種是那些大神的粉絲,偶爾消費就當支持偶像,這種在電競行業比較多,他們消費的頻率和數額比較低,但是基數大。另一種大都是手里有閑錢的三四線城市的小老板,大都是看一些美女、獵奇等泛娛樂類的直播,這種出手就會比較大方,我們會有人專門維護這類經常消費的客戶,如果我們換平臺了會招呼這些客戶去新的平臺消費,我這里有個客戶最多的時候一個月給主播打賞了100多萬。”
據第三方分析機構2016年發布的多份報告顯示,目前中國市場上共生長著200多家直播公司,其中,網絡直播的市場規模約為90億,網絡直播平臺用戶數量已經達到2億,同時進行直播的房間數量超過3000個。
拿高薪的不多,交稅的很少
隨著一份“主播收入3.9億補稅6000萬”消息的爆出,主播行業的收入問題再次變得敏感起來,主播行業的一些內幕也浮出水面。
從法律關系來說,主播一般分為三類,一種是簽約模式,網絡主播與直播平臺或者“公會”簽訂勞動合同,主播為公司服務,平臺則向其支付一定勞動報酬;第二種是合伙分成模式,直播平臺與主播有協議,雙方約定分成比例。“這兩種其實數量都不多,一般都是比較優質的資源才會這么做。” 楊志泰說道。
據一份調研顯示,33.1%的網絡主播月收入500元以下,14.6%的網絡主播月收入500~1000元,15.9%的網絡主播月收入1000~2000元,18.0%的網絡主播月收入2000~5000元,不到一成的網絡主播月收入5000元~1萬元,不到一成的網絡主播月收入萬元以上。這些收入低于5000的基本上都屬于第三類。
楊志泰透露,經紀公司一般很少會和這些主播簽雇傭合同,一家經紀公司往往會和五六百個主播有合作,如果都簽雇傭合同的話,光社保這一塊的成本就會達到很高的數額。“另外說實話,主播們多數也不愿意這樣做,因為有雇傭關系的話將意味著要通過公司繳納個人所得稅,而現在他們與公司之間只有合作關系,對個人來說受到的約束和監管比較小,賺多賺少都是自己的,不交稅的也很常見,這也是現在業內普遍存在的問題。”
另外,不少直播平臺本身資質也不正規,更別提會有完善的財務制度,圈一波錢就跑的事兒也不少,就在今年2月份,據媒體報道,曾估值5億的光圈直播倒閉,還欠下300萬元左右的員工薪資。
隨著直播平臺自身發展的需要,平臺逐漸意識到財務、稅費等引發的法律問題,在規則上也日益趨于正規化,但是對于數量龐大,人員變動頻繁的那部分個人主播,其監管難度依舊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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