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猥瑣枉少年
愛在色情的日子里
那時侯是10多年前,象我這些學生生活中,有不少對錄象廳這個充滿誘惑的地方特感興趣,而對常常放映所謂三級、毛片(毛片一般是午夜以后才登場的)的店子更是把持不住。所以我就只說說那些常常放映色情三級的錄象廳。
只就說10幾年前那簡陋的不能再簡陋的場所門口的桌子上,總是排列著在家里完全看不到的錄象帶盒子,而為了吸引客人的老板總是會在門口的預告牌上用很粗糙的筆法寫上及具誘惑的字眼(年少的我看見總是臉紅發熱,而每每和MM路過便裝的象個紳士一樣目不斜視),還有門口傳出的打斗或對白甚至喘息……那就足夠把一個充滿對性愛(那時侯理解三級只限于色情)茫然而渴望的你陷進去。
而那些老板伙計也好象挺懂人心思(以下情況取決于你的行動):當你單身路過,他總是會向你招手,甚至前來招呼,而每每就這樣受不了誘惑的你瞅一下四處無熟人,于是堂而皇之的走了進去(其實那種感受就和成功得手的賊一樣,心里還是虛虛的)。如果你是兩個以上的男同胞同行,他也照樣前來呼喚你,甚至對你們一票人中看起來有興趣的說什么有好片、新片之類(常來的也明白所謂好片的定義,也更明白進去之后希望和失望幾率是等同的),假如這會兒里邊傳出激爽的異性叫聲或粗重的同性喘息,你們便毫不猶豫的講價、掏錢、進去。而當你和一個MM或幾個MM路過,大多數情況下一路紅燈。假如你是和上了年齡的人(可以是親人或老師等),那就更是不會出現他們招手拉客的現象了,而這些上了年紀的人會循循善誘的告訴你,那里和那里面都是壞人、地痞、二流子……
其實走進錄象廳的人一般都有過低級影迷的生活閱歷,你不用緊張也不用慚愧,孔夫子也說:“食色,男女之大欲也”,佛祖教誨也有:“食色性也”,何況我們都是凡人。當伙計收了你的貨幣,正如秋血東晴所說:“要拉開一個厚厚的深色的布簾,看來不是很高級,重要的是要夠黑。到里面之后,可能你會眼前一黑……看不見周圍的情況,好似危機四伏,其實也只有一些拌腳的凳子之類的……”。到了里面,一般情況下你會遇到四種情況:一,比較負責的老板伙計會熱心的打開電筒或火機之類發光的物體指引著你暫時找到座位,當然等你的瞳孔在黑暗中能適應時,你可以再找個好位子;二,你會再黑暗的小屋中朝著前面朦朧發光的屏幕摸索,而拌腳的凳子之類會在你摸索中找到一個空位,同樣的等適應了再找合適的位子;三,你還是黑暗的小屋中朝著前面朦朧發光的屏幕摸索,而常常會遇見一些感覺起來蠻不講理的打著粗魯呼嚕聲強壯過你十倍不止的家伙躺著霸占幾個位子,而你不得不再找,實在沒辦法最后會自有老板伙計替你解決;四,有經驗的你或者性格溫和的你會在黑暗選擇多等一會再找位置,因為前三種中至少有兩種在通常情況下你是單身就會招致一片漫罵,若是一票人就可以橫行了。
過了一會兒,你已經在這黑暗的環境里憑著屏幕的亮光可以看清楚任何一個人的一舉一動了,也就證明你的確很適應在這個烏漆抹黑的環境中生活,而你往往在這個時候會看見滿屋的煙霧和聞到夾雜著汗臭味、腳臭味、煙味等特殊的錄象廳異味,而為了抵抗這些氣味,通常情況下你會選擇拿出煙來抽或接了朋友的煙抽。不過這種環境到了5、6年前得到了解決,新興的鐳射廳除了視覺上得到改善之外,環境上加了舒適的沙發、清爽的空調,以致于你有一種不想回學校的感動。
這個時候,你才會看明白投影或銀幕上放映的是什么類型的電影錄象了,但是對于有專門目的或者說低級趣味的大眾觀眾來說,經常性的看發哥星爺無疑也會是一種折磨,而看到經常性被各個錄象廳翻來覆去放映的東東時,你也會受不了。于是一些正如電影中個性跋扈的道友就會按耐不住了,一時間口哨聲、聊天聲、吆喝著換片子聲夾雜交錯,此時你或許也會隨波逐流般的呼喊幾聲,而睡夢中被吵醒的道友于是也坐了起來。大家都知道,這會的吵鬧會換來一些養眼的鏡頭……于是投影或銀幕突然中斷,整個黑屋子中閃耀著藍紫色波段的光芒,而那一刻你總希望投影或銀幕閃耀的“退出……播放……換碟……快進……”等字眼迅速閃過。伴隨著這些字眼的出現,剎那間整個屋子里安靜了,環顧四周,各位道友情緒高漲,從蘭色的反光中你可以看見他們露出難以掩飾的喜悅。
片子開始后,一般會有這幾種現象:假如是一些常見而且流行的玩意,于是片刻口哨聲、聊天聲、吆喝著換片子聲又鵲起(例如王晶系列);假如是多數人沒看過的,那便有少許看過的人發出“噓噓……”聲來標榜自己的實力(言下之意就是你連這都沒看過?);而假如是一些冷門,于是整個錄象廳中可以和高三高考復習前班上的安靜程度媲美。而限于以前閱歷的我對三級的理解我想幾乎和再坐的每一位都很類似的(那種理解大家都明白不過了)。
……等到了午夜(一般11點以后),老板通常會打開燈,檢查檢查是不是有些白場觀眾還沒離開,于是有格調的老板放著當時流行的MTV,伴隨著音樂指揮手下查票,有票的拿票,沒票的補票之后便是看午夜場的眾人拉撒稍做休息了。一場喧鬧了,外人走干凈,剩下一些人完全是色迷道友,也可以說是低級影迷吧。有經驗的朋友便會互相傳告有好看的東東馬上登場,而各個懷著焦急興奮的內心卻裝出很出淤泥而不染的樣子眼巴巴的望著屏幕,搞的擔驚受怕的新手一個個看起來象劉姥姥似的(我是新手時最怕被抓),而其實那些整夜毛片也不過就是那些無聊乏味甚至反胃的動作來來回回晃來晃去的,現在想起來為了這些而在學習的白日真的做夢太不劃算了,但是就著學藝術的我看那時的這種夜生活也就分外浪漫和滄桑,而毛片給我的美感和藝術感動遠遠比起色情風月三級之類相差不止千里。
另外,細心的人或許還留心過那時所謂錄象廳百態人生象:有皺眉沉思者、咧嘴傻笑者、昏昏欲睡者、面無表情者、沉浸意淫者、興奮激昂者;有皮膚干鄒的老者、細皮嫩肉的少年、落腮胡子的成人、眉清目秀的青年;有民工、上班族、學生、二流子。常常以藝術愛好者自居的我發現這里的百態眾生生動的遠勝禪院中那些十八羅漢塑像之類,假如當時達文西等名家再次尋找人像的話,我一定舉薦此處。
當然在那個恍如隔世的歲月中,并不是每次都會一帆風順的讓你享受(或遭罪)個夠,不管是那些有背景的場所還是表面甚為嚴肅的廳里,都很難說是否會不會有突如其來的類似香港皇家警察臨檢的場面,而為了預防這種情況,每每老板總是有門的關門,有窗的封窗,而且把音響聲音調到屏著呼吸才可完全清楚的境界。就這樣筆者也曾在高三畢業之前被那些大蓋帽活生生的逮個正著,記得那次是凌晨五點多,連同我的兩個同窗一共五十多號人全被帶到了派出所,一路上警車開道,場面甚為壯觀……(現在那兩個談起這件事時,口沫橫飛,極其相象于浩南山雞之流砍人凱旋……)。
也就是這種生活使我知道李麗珍《蜜桃成熟時》《愛的精靈》《不扣紐的女孩》;使我知道舒琪《玉蒲團之玉女心經》《欲女》《色情男女》;使我知道葉玉卿《卿本佳人》《我為卿狂》《情不自禁》……也就是這種歲月讓我感受李翰祥、朱延平、查傳誼、麥當雄、蔡瀾本等名導的另一面……也就是這種經歷使我明白滿情系列、強奸系列等與毛片在美感、藝術性上非凡的對比……伴隨著時光的飛逝,我在人生道路上繼續色我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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